管弦乐作品
伊安尼斯·泽纳基斯 - 市柳敏 - 杉山洋一
Iannis Xenakis (1922-2001)
容凯斯 (1977)
20世纪下半叶音乐艺术的一个决定性发展是从单纯的“享受”转向寻求全新的、以前无法想象的表达形式。从这个方面来说,伊安尼斯·泽纳基斯的职业生涯堪称20世纪艺术创新的典范。伊安尼斯·泽纳基斯 (Iannis Xenakis) 的音乐是通过将数学和随机原理应用于声音的创造、解析、分布和密度而创作的。尽管“数学”一词可能暗示着一些冷酷和非人性的东西,但尝试设计大规模现象(例如云的轮廓或鸟群)不可避免地需要一种随机的思维方式。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建筑师,Xenakis 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种方法,并一直探索其可能性。
容凯斯由 109 种乐器创作并于 1977 年首演的《爱乐之声》可被视为电子乐的对应作品 鹰的传说 大约在同一时间构思出来。尽管这两件作品的声音效果差异很大,但 Xenakis 坚持认为它们基于相同的基本数学概念。核心要素 容凯斯 是一种基于所谓筛理论的空间化、非八度音阶,让人联想到爪哇的佩洛格音阶(e-f-g-h-c)。这个音阶在乐曲的过程中不断扩展和变化,创造出引人注目且令人难忘的音景。作品以暴风雨般的弦乐滑奏开始,不断被高音区的尖锐音符打断,让人想起希区柯克电影中紧张的气氛。 心理 让你思考。随后不久,定音鼓响起,一段基于佩洛格音阶的稀疏旋律浮现出来。这篇引言无疑是 Xenakis 作品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开篇之一。十八根弦的扭曲和缠绕创造出一种表达,奇怪的是,它唤起了一种怀旧之情。但正如泽纳基斯自己所说:“这首曲子一开始很吵,然后通过随机函数插入周期性元素”——节奏结构逐渐发生变化,打击乐强调了脉搏。长时间的渐强逐渐达到近乎狂野的强度,几乎陷入混乱。暴风雨过后,出现了一个安静、柔和的声音空间,以长号滑音为特点。乐曲结束时,只剩下短笛的最高音,而铜管乐器的回响则从各个方向逐渐消失。
市柳俊 (1933-2022)
小提琴、三味线与管弦乐队的双协奏曲 (2021)
一柳敏,1933年出生于日本,高中毕业后移居美国,就读于茱莉亚音乐学院。在那里,他遇到了约翰·凯奇,凯奇的音乐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,随后他们进行了一段密切的合作。 1961年回日本时,他带来了凯奇的随意风格,同时推出了一系列自己的实验作品,在日本乐坛引起了极大的轰动。但他的职业生涯并没有随着这些早期的创新而结束。从 1970 世纪 1980 年代起,他很快将重复技巧融入到他的音乐中,到 XNUMX 世纪 XNUMX 年代初,他已经完成了几部大型作品——歌剧和清唱剧——这些作品似乎统一并调和了他早期的方法。他的实验精神一直延续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。一柳不断地质疑时间和空间的本质;对他来说,这两个维度是不可分割的。这种视角让人想起凯奇的观点,也符合日本人对自然和时间性的敏感性。
一柳的最后一首作品是 小提琴、三味线与管弦乐队的双协奏曲,完成于89岁高龄。选择西洋小提琴与日本三味线作为双协奏曲的独奏乐器,是极不寻常的;卢·哈里森的 甘美兰乐器与大提琴协奏曲 将是少数可比的作品之一。这甚至似乎是小提琴和三味线第一次以这种方式结合在一起。但这不仅仅是一种新奇事物:自 1980 世纪 XNUMX 年代以来,一柳一直在寻找将东西方音乐语言融合在一起的方法。这首双协奏曲是他长期致力于这个问题的亮点之一。
管乐器的缺失令人震惊;相反,该管弦乐队包含四个打击乐团,展现出非凡的音色。第一乐章以小提琴独奏开始;很快三味线也加入进来,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种华彩乐段般的姿态。三味线演奏出快速的和弦序列,管弦乐队加入进来,复杂的织体立即展开。三味线的特色动作被转移到弦乐上,特别是小提琴独奏上,创造出生动、令人难忘的音效。
第二乐章或许可以被描述为一杨木自己的一种极简主义。独奏乐器与中提琴和大提琴的不断重复交织在一起,产生了多种情绪。在中间,鼓、小提琴和三味线汇聚在一起,形成一段流畅的乐段,其中东方和西方影响的时间流逐渐交织在一起。最后,初始素材再次出现,重复模式出现在低音弦中。在乐曲的最后时刻,独奏乐器的节奏融合在一起,产生丰富而强大的共鸣。这个感人的结局代表了一柳艺术人生的圆满。
杉山洋一 (* 1969)
自画像 (2020)
杉山洋一,1969年出生于东京,十二岁开始跟随三好彰学习作曲,后来毕业于桐朋学园音乐学校。在那里,他还跟随冈部守弘学习指挥。自1995年起,在意大利政府奖学金的帮助下,他跟随弗朗哥·多纳托尼和桑德罗·戈利学习作曲,跟随埃米利奥·波马里科学习指挥。搬到米兰后,杉山成为了一名作曲家和指挥家。他曾接受过许多日本和国际机构的委托,包括米兰音乐节、威尼斯双年展和三得利音乐厅夏季音乐节。作为指挥,他曾与 NHK 交响乐团、东京爱乐乐团、意大利广播交响乐团、博洛尼亚市立剧院、现代乐团和维也纳交响乐团等知名乐团合作。他还致力于年轻音乐家的培养,目前在米兰克劳迪奥·阿巴多音乐学院任教。
自画像 [自画像]创作于2020年,当时新冠病毒疫情席卷全球,在杉山居住的米兰造成大量人员死亡。针对这些情况,他创作了一幅不同寻常的音乐自画像。
这部管弦乐作品是一部声音编年史,记录了过去 50 年来世界各地爆发的战争、冲突和社会动荡——从 1969 年椙山出生的那一年,到 2020 年这首乐曲完成的那一年。他的创作方法如下:首先,杉山引用了 Juan Bautista Cabanilles 帝国之战这是他小时候经常听到的一首曲子。这篇介绍之后是一系列关于全球冲突的提及。每逢重大事件,都会演奏相应的国歌(或者,在内战的情况下,演奏区歌)。每年新年到来时,都会有一面大鼓敲响,然后会出现一组叠加的国歌。遭受攻击的交战方的国歌总是首先演奏——例如在越南战争中,首先演奏的是南越国歌。
管弦乐队的地理划分进一步增加了复杂性。木管乐器代表南亚、中欧、北爱尔兰等国家;铜管乐器演奏者演奏后苏联国家的国歌。第一小提琴演奏非洲歌曲,第二小提琴演奏阿拉伯半岛歌曲,大提琴演奏印度尼西亚、菲律宾、韩国、中国及周边地区的歌曲,最后低音提琴演奏中美洲歌曲。
柏林墙倒塌、苏联解体和“9·11”恐怖袭击这三大事件则被视为例外,以管钟的声音来纪念。通过这个复杂的方案,整部作品讲述了全球战争的残酷故事。它浓密、躁动的声音反映了世界的动荡。乐曲以小号吹奏的意大利葬礼信号结束——象征着每天都有疫情受害者,在意大利,他们的葬礼正是伴随着这种声音。
沼野裕二
翻译:维兰德霍班